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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钱包审判：金融隐私和开发者自由的考验

本文刊登于《比特币杂志》印刷版的"自由专刊"中。我们在此分享作为整期杂志所探讨理念的样本。

2025年11月3日，开发者构建金融隐私软件的自由将受到审判。

武士钱包是由Keonne Rodriguez和William Lonergan Hill开发的比特币隐私钱包。它包含特殊的隐私工具，以不需要第三方托管的方式混合钱包用户的币。该服务的服务器帮助协调"混币"——隐藏币源并为用户提供一定程度前向隐私的方法。

Rodriguez和Hill于2024年4月24日被捕，面临两项指控：共谋经营无牌金钱传输业务和共谋洗钱。

美国司法部(DoJ)指控武士钱包开发者在2015年至2024年2月期间，通过其加密货币混合服务促成了超过20亿美元的非法交易。此外，司法部还指控这些开发者帮助洗钱超过1亿美元的犯罪所得，这些资金来自非法暗网市场，如丝绸之路和海德拉市场，以及其他黑客和欺诈计划。

美国诉Rodriguez和Hill案威胁到代码即言论的既定先例，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个涉及"20亿美元非法交易"的指控。检方暗示，任何以任何方式帮助或促进资金流动的软件都与金钱传输无异，需要获得金钱传输许可证，即使该软件从未持有用户资金的托管权。这与FinCEN 2019年指南和其他传统金融法规先前确立的动态完全相悖。

第二个暗示是，保护通信或价值转移隐私的软件不受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的言论自由保护。

代码即言论

美国有着悠久而独特的捍卫言论自由的传统。

多年来，许多法庭案例强化了这些价值观，创造了让开发者能够创建优秀软件并在线分享的先例。这类软件使美国成为世界技术中心，从人工智能到加密金融；如今构建软件的自由对国家经济成功至关重要。

德克萨斯诉约翰逊案(1989年)确立了在抗议中焚烧美国国旗确实是受保护的言论，尽管这种"言论"在此案中是"功能性的"，即通过销毁国旗来表达。

在20世纪90年代，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例如伯恩斯坦诉美国(1996-1999)确立了关于密码学的讨论——特别是涉及密码算法的源代码共享——不是由《武器出口控制法》和《国际武器贸易条例》管理和规范的"军需品"。相反，解释密码学工作原理的源代码发布是表达性言论，因此完全受第一修正案保护。

伯恩斯坦案标志着90年代密码朋克的关键胜利，他们对开源软件的贡献为比特币奠定了基础：中本聪在构建比特币时使用的许多技术确实是在当时的互联网论坛中发明的。正是在那里，密码朋克讨论了密码学在捍卫言论自由、数字隐私和公民权利方面的应用。

然而，在环球影城诉科利(2001)案中，情况略有转变。挪威少年Jon Lech Johansen编写了一款软件，破解了环球影城放置的受版权保护电影的软件锁，使电影可以在Linux系统上播放。美国记者Eric Corley在网上发布了该软件，这导致了由环球影城发起的大规模诉讼。

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例围绕着软件领域中某物是言论还是行为的问题展开。它确立了当以软件形式的言论获得"功能"时，如破解DVD加密锁，它突然变成了一种工具，可能受到监管。

虽然科利的言论自由保护最终在第二巡回上诉法院得到重申，但源代码发布作为表达形式和作为可受监管工具的功能性软件之间的区别已经确立。

尽管有这些裁决——科利甚至从他的网站上删除了DeCSS盗版软件的副本——但损害已经造成。互联网公民不服从行为使软件广泛传播，2000年代的盗版战争持续了多年。它们不仅展示了言论自由保护的限制，也展示了尝试执行数字审查的限制。

信息只是想要自由。

武士钱包案可能面临类似的挑战，目前尚不清楚"代码即言论"是否能成为Rodriguez和Hill的充分辩护。

盔甲中的缺口

一个既创造了许多忠实超级用户又创造了许多批评者的有争议项目，现在处于拜登时代法律战的前线，代码即言论的原则似乎再次受到威胁。

因此，它迫使批评者——包括我自己——站出来为一个钱包辩护，尽管该钱包在采用方面相当成功，但做出了许多值得质疑的设计选择，这些选择在未来几个月可能会受到严厉评判。

他们辩护中的一个潜在弱点是他们被指控通过其混币服务使受制裁方能够"洗钱"。纽约南区美国检察官办公室(SDNY)甚至嵌入了武士钱包账户欢迎受制裁寡头的截图：

币混合器类似于虚拟私人网络(VPN)，被守法公民和犯罪分子alike使用。为了隐私存在，一个人必须能够隐藏在人群中，他们的选择和个人信息不受窥探，只有在正当程序后才被揭示或评判。

因此，武士钱包创始人并没有让自己成为一个难以攻击的目标。如果检方的指控属实，他们明知故犯地帮助狼披上羊皮，那么他们可能将为违反制裁原则付出代价。一个深具寒蝉效应的法律先例可能会被确立，塑造数字金融的未来，并直接损害此类技术在美国的普及。

然而，在特朗普总统领导下转向更加加密货币友好的政府可能带来希望。

"我将捍卫你的自我托管权利" – 特朗普

在2024年纳什维尔比特币大会的主题演讲中，特朗普做出了一个承诺，他仍有机会兑现。

他承诺"捍卫自我托管的权利"。

没有金融隐私，自我托管将大大削弱，这从近年来对比特币持有者日益增长的物理攻击浪潮中可见一斑。软件开发者先前享有的构建自我托管比特币工具（如武士钱包）的自由，正在受到审判。

寒蝉效应

美国政府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学会不去攻击已经强化的法律先例，如表达自由。然而，通过直接追究武士钱包的开发者和维护者，司法部对美国的金融隐私产生了净负面影响，并在比特币软件开发者中散布了寒蝉效应。

在Rodriguez和Hill被捕后，Phoenix钱包（可以说是行业中最好的自我托管闪电网络钱包）立即退出了美国应用商店——这一决定是为了保护其业务免受美国政府的影响，因为美国政府似乎对比特币自我托管软件持敌对态度。（截至2025年4月，Phoenix再次在美国上架。）Wasabi钱包，另一家金融隐私软件公司，停止向公众提供其非托管混币服务。而来自萨尔瓦多的Blink等钱包则完全对其应用程序中的美国用户进行了地理围栏限制。

如果特朗普真的要捍卫自我托管的权利，并阻止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BDC)在美国的最终部署（另一个竞选承诺），他将不得不解决数字时代金融隐私的需求，并扭转拜登政府设定的不公正。

无论如何，这些案件都将在他的总统遗产上留下印记。

CBDC的基础

拜登政府继续起诉、审查和取消加密货币行业的银行服务——这一政策始于奥巴马时期的"扼杀点行动"，最终导致硅谷CEO完全失去了银行账户访问权。

2022年加拿大也出现了一个滥用许可金融轨道的鲜明例子，当时在渥太华自由车队COVID抗议期间，卡车司机和捐赠者的银行账户被冻结，这是在当时总理贾斯汀·特鲁多援引《紧急状态法》之后。

此外，美国财政部高级官员表示，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BDC)需要有强大的身份跟踪，即使在"平衡消费者隐私"的同时，也会在权衡中完全牺牲用户隐私：

"报告指出，'CBDC系统可能会增加用户和交易产生的数据量'，这将带来'隐私和网络安全风险，但...为适当的...监督和执法工作提供机会。'"

在宪法规定的正义和公平理想中，有一条是个人隐私默认被授予，存在无罪推定，检方必须证明被告的罪行超出合理怀疑。

使用武士钱包的无辜美国人的第四修正案权利正受到武士钱包案中所见法律战的攻击：

"人民的人身、住宅、文件和财产安全不受无理搜查和扣押的权利不得侵犯，除非有合理理由，并由宣誓或确认支持，特别描述要搜查的地方以及要扣押的人或物，否则不得发出搜查令。"

我们的家不再仅仅由砖石构成，我们的言论也不再局限于四面墙内。它们经常被数字化和传输，它们所持有和移动的价值也是如此。就像密封信封中的现金一样，使用金融隐私软件自然符合第四修正案的保护，特别是当促进其传输的基础设施从未持有资金托管权时。

然而，在数字时代，保护这种默认隐私访问权的少数工具已被系统性地攻击和破坏，类似于政府起诉信封制造商为洗钱者，因为他们掩盖了个人交流的内容。

实际上情况更糟。当武士钱包等隐私软件的开发者受到骚扰时，传统金融机构为了遵守KYC和AML法规——今天用来起诉武士钱包的同类法规——被迫从客户那里收集过多的私人信息，以便向当局报告任何"可疑"情况。

这些KYC数据库经常被黑客入侵。事实上，随着它们规模的增长并成为网络犯罪分子的目标，不可能保持它们的安全，这使普通人面临身份盗窃和欺诈形式的有组织犯罪。到2012年，美国身份欺诈造成的损失超过所有其他形式的盗窃总和，达到210亿美元以上，到2020年代这一数字上升到520亿美元。

这种监控基础设施正对美国公民和整个传统金融系统造成深远且不可逆转的伤害。

然而，它被当作必要的邪恶来销售，声称可以阻止卡特尔洗钱并通过OFAC名单等机制通过制裁结束恐怖主义融资。然而，正是这些银行经常被发现为卡特尔洗钱数亿美元，比如去年的TD银行，不得不向美国监管机构支付30亿美元的创纪录罚款。它被指控未能监控18万亿美元的交易，其中近7亿美元据称被毒品卡特尔转移。尽管有所有的法规和合规要求，事实证明大部分洗钱是由银行完成的。

同时，在制裁方面，俄罗斯在近期记忆中，也许在历史上，受到了最严厉的美国制裁， 包括冻结其外国财政储备。尽管如此，俄罗斯在入侵期间占领了乌克兰的主要领土，并设法生存足够长的时间，以在冲突的另一边处于非常强势的谈判地位——有效地标志着制裁外交政策制度的结束。特朗普政府如此专注于关税，监督商品而非资金跨境流动，这并非巧合。

此外，我们不要忘记，在恐怖主义融资方面，正是中情局在80年代资助并训练了阿富汗圣战者，训练了像奥萨马·本·拉登这样的游击队员，他后来帮助创建了基地组织并实施了9/11袭击。

这些犯罪都不是由比特币或比特币持有者所为。但这些法律的后果沉重地压在平民身上。身份盗窃的指数级增长，现金战争的令人沮丧的讽刺，公共财务的微观管理开销，以及对隐私导向软件开发者的寒蝉效应，都是我们周围正在构建的KYC全景监控的直接后果。

所有这些政策可以概括为现金战争中的闪点，这是特朗普之前时代的一个广泛政策策略，我相信它旨在为部署CBDC奠定基础，这是特朗普特别承诺要保护我们免受的国家怪物。

吸取的教训

我对武士钱包移动应用程序最大的担忧是其后端设计。尽管尝试将尖端的自我托管币混合带给大众是雄心勃勃且值得称赞的，但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武士钱包做出了一些值得质疑的妥协——这些妥协被竞争对手和批评者怀疑是否值得，并可能在审判中受到评判。最明显的问题是移动客户端据说处理用户xpub的方式。

Xpub在比特币和加密货币钱包中是非常重要的密码信息。类似于VPN世界中的IP地址，xpub代表比特币用户的关键识别信息。任何拥有你的xpub的人都可以确定性地重建你在该钱包中曾经拥有或将来会拥有的所有公共地址，使他们能够准确知道哪些公共比特币地址在你的控制之下，以及哪些资金通过它们流动。

在关于VPN的营销和辩论中——在某种意义上是早期网络对比特币混合器的等价物——IP地址，以及服务是否能够保留IP日志，对于在精明用户群中的信誉至关重要。服务经常吹嘘他们不保留用户IP地址的流程和程序，如果被关闭——就像武士钱包那样——可能最终落入检察官手中，危及用户的浏览历史。

在武士钱包和xpub的情况下，应该适用类似的经验法则。几十年来，互联网用户发现，对工具和实施质量的偏执最终会得到回报。随着VPN服务和面向隐私的电子邮件提供商被黑客入侵或被政府检察官查封，这一教训已经被艰难地吸取。如果积累了用户数据，该服务可能成为一个诱人的目标。

我们还不知道美国政府没收的17太字节中武士钱包有什么数据。其中大部分可能是由他们的研究部门OXT完成的链上分析。但如果保留了用户数据，那么许多用户的隐私也可能处于风险之中。

特朗普的遗产？

有趣的是，软件开发者的未来及其构建私人自我托管软件的自由将在Michael Saylor争辩币不是货币，而特朗普，这位自称加密货币总统的人承诺保护你的自我托管权利的时代被判断和塑造。

当Rodriguez和Hill受审时，那些包裹在橙色旗帜中的人和那些能够影响关于金融隐私的公共政策的人也将在公众舆论法庭上受审；历史将是他们的法官。

对于我们这些不能直接影响公共政策，只能根据工具的优点来判断我们使用的工具的普通人来说，这个故事有一个道德。为了方便而在隐私上妥协——以避免否则需要的学习曲线——并非没有风险。

在足够长的时间框架内，只有偏执的加密无政府主义者才能生存。

本文刊登于《比特币杂志》印刷版的"自由专刊"中。我们在此分享作为整期杂志所探讨理念的样本。

这篇文章《武士钱包审判：金融隐私和开发者自由的考验》首次出现在比特币杂志上，作者为Juan Galt。